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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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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笑,紧箍她腕的手松了松,另抬手,动作轻缓地替她揉额。
他说:“想知道什么,只要你问,我必知无不言。”
话题转的太快,凌铛很是别扭,又闹不明自己瞎别扭个什么劲儿,她脑子里一团浆糊,但并不妨碍她口是心非,嘴硬开脱道:“我是好奇心重,但能分清好坏,也不是什么都想知道。”
他拉她回卧室,说:“李观棋曾与我们家有过节,你们记性不好,早已记不得了。耐不住三姐气性大,一点过节能记一辈子。方才,她仅是口头上说说,喊打喊杀那都是气话,三姐气头上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过,昨天不就闹了一出?你放心,三姐决计做不出取人性命的歹事。”
凌铛长“哦”一声,难怪会觉得名字熟。
那,那试药呢?
滚烫的鸡蛋早已凉透,凌淮搁下,空出手整理她发间睡乱的头饰,说:“有人打凌云商会的主意,暗地里下死绊子。”
他不用瞧,便知她此刻在想什么。
他接着往下说:“万幸得了一剂可解瘟疫的药方,不论如何办不成商,那便破釜沉舟行一善。药方得来蹊跷,姐姐们信不过,专找来会医的疾已上门帮忙试药方真伪。恰逢闻观庙方丈圆寂,疾已无去处,便顺道挽留他住家,加上他功夫不错,大姐姐逢场做生意难免遇登徒子,就做了顺水人情,带着他跟身边护她安危。”
凌云商会的明争暗斗,由于凌琼的放任而逐渐趋于表面,大有分羹而食的征兆。
疾已整日跟凌琼身后忙进忙出,一出几日不归是常事,周国各地药材如流水,从商会里走账,被会中各领头人明里暗里地瓜分殆尽,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汇入凌琼私囊,一路走私运顺流而下,直抵甘州城外一条河道枯竭的荒山。
荒山野岭,白日里鸦雀呱噪,了无人烟。一旦入夜,大双小双领着一伙褴褛壮丁,个个黝黑肌理,簇亮着眼睛,在黑灯瞎火里推车卸箱。
同一日的凌家,丫鬟婆子有条不紊的穿门入帘,一派富贵祥和。
“我不同意!”
唯一的不祥和来自凌岑。
凌静把李观棋指派给了凌岑当伴读,凌岑死活不乐意,在饭桌上当场撂了筷子。
凌静不惯着他,拍了筷子,拿足正宫皇后的气势压他,轻描淡写地说:“这家里我当家做主,由不得你撒性子。”
李观棋缩肩勾背站在门口,瘦骨伶仃仿佛一只秧鸡崽,他死绞着一截衣角,手上红肿的冻疮勒得泛白。
凌岑扫了他一眼,不加掩饰地嫌恶,说:“光长一身骨头架子,手不能提肩不能扛,根本没二两力气,他还是个哑巴!让他随我上书院,我不得被人笑话死?!”
“还有人敢笑话你?”凌静气得发笑,一时气不过,又是一巴掌拍桌上,咄咄道,“你成天在书院里拉帮结派,打架闹事,我日日因你这档子污糟事,见天登门给人赔礼道歉!一桩桩一件件,你自己掰手指头好好数数,一年到头,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?!”
自知理亏,凌岑耷拉了头,扁着嘴巴酝酿情绪,不一会儿,就开始抽抽搭搭抹眼泪,一屁股坐凳子上望天长啕。
“全天下那么多人,单捡谁不好,偏偏挑了个不能说话的废物。没力气就算了,要真有恶霸欺他主子,一不能喊救命,二骂不还嘴,三打死不吭气,人家拿捏他跟他主子就跟捏包子一样易如反掌!呜呜——娘啊,你死的早,姐姐欺我小,我命好苦啊——痛!”
凌铛一拳头砸他头顶,冲他举着拳头,凶神恶煞道:“闭嘴!”
凌岑捂着头,索性滑滚到地上撒泼,“都欺我!一家人都欺我!”
凌安划拉着小脸蛋羞他哭鼻子:“尿豆豆,羞羞。”
眼睛尿豆,不知跟谁学来骂人的话。
凌静用力揉着眉心,吩咐婆子把吃好饭的凌安抱回屋。
当个家,简直比掌管后宫还费力劳神。
不论凌岑如何表示抗议,李观棋给做他伴读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事后,凌淮打趣道:“把他丢给阿岑,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凌静冷讥:“我倒是想放你眼皮子底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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